以往研究人员发现“粪菌移植”具有治疗晚期肝病并克服抗菌药物耐药性的潜力。第58届欧洲肝脏研究学会年会（EASL2023）暨2023年EASL大会（EASL Congress 2023）上，“粪菌移植”的首次探索试验（PROFIT试验）公布重大研究发现：粪菌移植可通过恢复人体肠道屏障功能和增加致命毒素氨的代谢而治疗晚期肝硬化^[1]。基于此，英国将启动一项“粪菌移植”的正式临床试验（PROMISE试验）^[2]。

 

PROMISE试验由伦敦国王学院牵头，由国家卫生与护理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for Health and Care Research, NIHR）和医学研究委员会（Medical Research Council, MRC）合作资助。它将从英国各地招募肝硬化患者，口服含健康志愿者冻干肠道微生物群的胶囊，测试通过这种粪菌移植（Faecal Microbiota Transplant, FMT）方法是否能降低感染的可能性。

 

晚期慢性肝病被称为肝硬化（不可逆的肝脏损伤），在英国是导致民众过早死亡的第三大常见病因。人体含有数万亿的细菌，但肝硬化患者肠道中的“坏”细菌数量增加，这使人体极易受到多种感染。过量使用抗生素会产生耐药性，这意味着抗生素的治疗效果越来越差，肠道可能会感染“超级细菌”，肝硬化患者感染“超级细菌”后的情况通常很严重，可能致命。伦敦国王学院的研究人员指出，“粪菌移植”后，这些患者体内的“坏”肠道细菌可以被健康志愿者体内的健康细菌取代。

 

在奥地利维也纳举行的EASL 2023大会上，该研究小组宣布了首次FMT试验，即由NIHR资助的PROFIT试验的结果。PROFIT试验是一项在32例晚期肝硬化患者中评估FMT安全性和有效性的探索试验，是欧洲首次在肝脏患者中进行此类试验，试验过程中采用内窥镜检查给药情况。结果表明，不仅患者安全性及耐受性良好，而且这种治疗方式还能改变肠道微生物群，增强肠道屏障功能和抗微生物粘膜免疫力，并促进毒素氨的代谢。这些重要发现为晚期肝硬化患者带来了新的希望，也为他们的治疗提供了潜在的突破可能性。

 

接下来将开启PROMISE试验将通过胶囊递送，从而无需进行侵入性内窥镜检查。PROMISE试验的首席研究员，伦敦国王学院的Debbie Shawcross教授说：“这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试验证明了粪菌移植可以通过改变肝硬化患者的肠道微生物菌群和降低氨水平来改善肠道健康。PROFIT的初步发现对急需替代治疗方案的慢性肝病患者来说是个好消息。”。

 

“在英国国家卫生与护理研究所（NIHR）资助下，我们现在将PROMISE试验扩展到全国的300名患者。患者说他们更喜欢吃药片，而不是做内窥镜检查，这些‘粪菌胶囊’没有名字所暗示的味道或气味，可能会给那些没有治疗选择的肝硬化患者带来新的希望。”在许多情况下，肝硬化患者唯一确定的治疗选择是肝移植，但如果患者患有抗微生物药物耐药性感染，则无法安全地进行肝移植。肝硬化患者因过度接触抗生素而产生抗微生物药物耐药性风险特别高，而临床中约25%的患者长期服用抗生素。

 

伦敦国王学院的Lindsey Edwards博士说：“感染，尤其是耐药性感染，对肝脏患者来说是死刑。慢性肝病患者通常会服用抗生素，因此他们患多药耐药性感染的风险很高，这也加剧了抗微生物药物耐药性的全球健康危机。”。

 

“解决慢性肝病感染和抗微生物耐药性的需求迫切而未得到满足，是全球的巨大挑战，如果能够通过改变微生物菌群来提高肝脏患者自身的免疫力以减少感染，就可以减少患者对抗生素的需求，这将降低抗微生物药物耐药性发生率。”

 

英国肝脏信托基金会首席执行官Pamela Healy是PROMISE试验的合作者，她说：“我们很高兴能够支持这项创新研究，这项研究可能会改变患者的生活，无法治疗的感染不仅本身很严重，而且还进一步会引发肝性脑病或腹水等严重并发症。研究人员与信托基金会合作，确保患者积极参与从最初的概念到设计和交付的所有研究阶段。

 

“PROFIT试验展示了积极的结果，我们对PROMISE试验也很期待，这是进一步阐明这种治疗方法对耐药性感染肝硬化患者治疗优势的关键临床试验。这项令人兴奋的新研究更广泛的意义在于可能在未来解决抗微生物药物耐药性问题，寻找新的、有效的方法来治疗耐药细菌是全球医学中最重要的挑战之一，这可以为世界各地的医疗系统提供一种节省数百万英镑的解决方案。”

 

PROMISE试验由英国国家卫生与护理研究所（NIHR）资助。该试验将从英国多达16个地区招募300名患者（包括伦敦、威尔士、盖茨黑德、利兹、纽卡斯尔、诺丁汉、德比、利物浦、格拉斯哥、邓迪、布里斯托尔、普利茅斯和朴茨茅斯的医院）。参与者将被随机分配，每3个月接受一次FMT胶囊或安慰剂治疗（一种外观相同的不含FMT的空白片剂），为期两年。

 

参考文献：

 

[1] Faecal microbiota transplant restores gut barrier function and augments ammonia metabolism in patients with advanced cirrhosis: a randomised single-blind placebo-controlled trial. EASL 2023. Abstract GS-007.

 

[2] https://www.fmt-trials.org/promise/faqs-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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