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第34届亚太肝病学会年会（APASL 2025）于2025年3月26-31日在北京成功召开。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感染科郑昕教授、杨东亮教授、刘嘉教授、王宝菊教授团队携10项原创性研究成果参会，内容涵盖慢性HBV感染的免疫调控机制、疾病预后评估与生物标志物探索及临床管理策略优化等领域。团队受邀做主旨报告及多项会议主持、4项口头报告及6项壁报展示，系统展现了团队在肝病研究领域的前沿进展工作， 特别是在HBV免疫调控机制领域。

 

 

研究一

进展性慢性肝病的肝内免疫细胞特征分析：基于单细胞测序的病因特异性模式研究（大会编号：OP0110）

Jing Liu, Sumeng Li, Zibiao Zhong, Anxiong Liu, Junming Shi, Shu Sheng, Fei Deng, Qifa Ye, Jun Wu, Xin Zheng

 

研究方法

研究收集了ACLD患者,包括慢性乙型肝炎（CHB）、酒精性肝病（ALD）和自身免疫性肝炎（AIH）及健康对照者的肝脏样本。通过单细胞RNA测序技术分析了17,746个细胞的免疫特征。

 

研究结果

单细胞RNA测序分析显示，AIH组中经典单核细胞、cDC2和巨噬细胞比例较高；ALD组以FCGR3A+NK细胞、CD8+效应T细胞（CD8Teff）和CD8+效应记忆T细胞（CD8Tem）为主；HBV组则富集FCGR3A+NK细胞、CD8Tem、CD8+黏膜相关恒定T细胞（CD8MAIT）及XCL1+NK细胞。UCell富集分析表明，ALD和HBV组的CD4Tem、CD8Teff及FCGR3A+NK细胞较健康肝脏组表现出更强的细胞毒性，ALD、HBV和AIH组的经典单核细胞抗原呈递特征较健康肝脏更显著。GO富集分析发现，FCGR3A+NK细胞富集于NK细胞介导的细胞毒性调控和T细胞活化相关基因，cDC2则与细胞因子产生的正调控基因相关。细胞间通讯分析揭示，cDC2与单核细胞可能通过CD160-TNFRSF14配体-受体相互作用对话，而FCGR3A+NK细胞与CD8+T细胞通过CD55-ADGRE5（CD97）受体-配体对交互。

 

研究结论

本研究揭示了ACLD中肝内免疫细胞的多样性及其功能失调的免疫微环境，为理解其免疫致病机制提供了新视角。

 

研究二

单细胞RNA测序揭示HBV合并Wilson相关慢加急性肝衰竭的免疫特征（大会编号：PP0894）

Jing Liu, Sumeng Li, Shuhua Zhang, Hang Jia, Ruxia Zhou, Wenqing Zhou, Li Peng, Xiu Nie, Chunli Xu, Shenglei Shu, Jinyang Gu, Jun Wu, Xin Zheng

 

研究方法

研究收集了HBV&WD-ACLF患者及其对照组（HBV-ACLF和健康肝脏）的肝脏和外周血样本。其中HBV&WD-ACLF组同时包含肝脏组织和外周血样本，而对照组（HBV-ACLF、健康组）仅包含肝脏组织样本。通过单细胞RNA测序技术分析了31,346个细胞的免疫特征，并采用多重免疫荧光染色进行进一步验证。

 

研究结果

单细胞RNA测序分析显示，HBV&WD-ACLF患者的肝脏中T细胞和NK细胞增多，而单核吞噬细胞减少。肝内CX3CR1+NK细胞和FCGR3A+NK细胞的细胞毒性水平显著高于HBV-ACLF和健康对照组。HBV-ACLF患者的巨噬细胞和非经典单核细胞表现出更高的炎症活性。在HBV&WD-ACLF患者中，GZMK+CD8+效应T细胞显示凋亡调控活性增强；而GZMH+CD8+效应记忆T细胞呈现更强的细胞毒性。在肝脏中，NK细胞或CD8+T细胞与巨噬细胞之间的CCL5-CCR1相互作用增强；而在外周血中，cDC2与经典单核细胞或CD8+T细胞之间分别表现出CCL3-CCR1和CCL5-CCR1/5的相互作用。HBV&WD-ACLF患者的肝脏（10.90）和外周血（9.35）中FCGR3A表达量显著高于HBV-ACLF（5.93）和健康对照组（5.77）。多重免疫荧光染色进一步证实，HBV&WD-ACLF样本中含有更多的FCGR3A+NK细胞。

 

研究结论

先天性和适应性免疫的激活参与了HBV&WD-ACLF的发病机制。巨噬细胞和cDC2作为桥梁，连接了先天性免疫和适应性免疫反应。

 

研究三

慢乙肝患者在接受艾米替诺福韦抗病毒治疗后HBsAg快速下降的免疫学（大会编号：PP0158）

Shue Xiong, Hang Jia, Xufeng Quan, Boyun Liang, Sihong Lu, Yi Cheng, Hua Wang, Hanxin Li, Sumeng Li, Tong Wang, Yiwen Shu, Jiayu Yu, Jia Liu, Xin Zheng

 

研究方法

该项前瞻性、单中心研究纳入符合指南抗病毒要求且拟行艾米替诺福韦（TMF）治疗的慢乙肝初治患者，定期收集48周随访期间外周血样提取单个核细胞（PBMCs）用于动态监测评估机体B细胞、树突状细胞（DCs）、单核细胞、T细胞表型以及HBV特异性T细胞功能变化。

 

研究结果

研究发现TMF治疗后慢乙肝HBeAg阳性组的B细胞和CD8+T细胞的频率在基线期及随访期间均普遍高于HBeAg阴性组，而其单核细胞频数与基线期相比，在治疗后40周及48周明显下降。HBeAg阴性组的DCs细胞频数呈上升趋势，特别在20周时升高明显，而T细胞频数经治疗后明显下降，主要表现为CD4+T细胞数的下降。经TMF治n疗4周-8周后B细胞上相关免疫指标表达短暂升高，特别是HBeAg阴性组在治疗20周时B细胞上CD80及PD-L1的表达升高较明显，而在28周时CD72的表达明显下降。虽然单核细胞上CD80及PD-L1的表达均表现出上升趋势，但只有HBeAg阴性组PD-L1的表达在20周时升高明显，而CD86的表达呈下降趋势，特别是HBeAg阳性组在12周时下降显著。与HBeAg阴性组相比，前12周内HBeAg阳性组的CD4+T细胞持续表达相对较高水平的Foxp3，而在8周后开始出现下降趋势；而其CD8+T细胞上HLA-DR、PD-1以及CD95的表达水平在整个随访期间持续相对较低，且与基线期相比，在20周时HLA-DR及CD95的表达显著下降。HBeAg阴性组检测到较强的HBcAg特异性T细胞应答反应，而HBeAg阳性组检测到较强的针对HBsAg肽库的CD4+T细胞反应。

 

此外，本研究发现在HBeAg阳性组中部分患者治疗12周后出现HBsAg较基线期下降大于0.5log，与无明显下降亚组相比，该组患者B细胞上CD80以及CD72、单核细胞上CD86、CD80以及PD-L1的表达水平较高，同时发现B细胞上CD80和CD72、单核细胞上CD86的表达在前8周内呈现上升趋势，而单核细胞上CD86的表达短暂升高后于8周时开始下降。同时CD4+T细胞上CD25以及CD8+T细胞上HLA-DR的表达水平在整个随访期间持续较高，而CD8+T细胞上的HLA-DR的表达呈下降趋势，同时CD4+T细胞上CD95、CD8+T细胞上的PD-1以及Granzyme B的表达相较于基线期亦呈下降趋势。虽两组间的HBV特异性T细胞应答情况差异不明显，但HBsAg明显下降组中针对HBcAg肽库的特异性CD8+T细胞应答呈增强趋势。

 

研究结论

该项研究提示TMF在HBeAg阳性及阴性慢乙肝的抗病毒治疗初期以及HBsAg快速下降过程中潜在的免疫学机制特征差异。

 

研究四

艾米替诺福韦在慢性HBV复制小鼠模型中的抗病毒及免疫调节作用评估 （大会编号：OP0312）

Jia Liu, Xuecheng Yang, Xin Zheng

 

研究目的

评估艾米替诺福韦（TMF）在慢性HBV感染中的抗病毒效果及免疫调节作用，探索其作为慢性HBV感染治疗药物的潜力。

 

研究方法

研究采用两种慢性HBV感染小鼠模型：（1）rAAV8-HBV1.3慢性感染模型：通过尾静脉注射重组病毒rAAV8-HBV1.3构建。（2）BPS HDI慢性复制模型：通过流体动力注射HBV表达质粒BPS建立。感染后第14至27天，分别口服给予ETV、TDF或TMF。监测血清中HBsAg、HBeAg、HBsAb、HBeAb及HBV DNA水平，并于第28天分离肝脏浸润淋巴细胞，利用流式细胞术分析T细胞活化、分化状态及HBV特异性T细胞反应。

 

研究结果

在两种慢性HBV感染模型中，TMF治疗均显著降低血清HBV DNA水平，其抗病毒效果与ETV和TDF相当。同时，TMF展现出显著的免疫调节作用：在rAAV8-HBV1.3模型中，TMF增加激活的CD69+CD4+和CD8+T细胞频率，并促进前体效应T细胞分化及IFN-γ分泌型CD4+T细胞的生成；在BPS HDI模型中，TMF不仅增强前体效应CD4+T细胞数量，还显著提升分泌IFN-γ和IL-2的CD4+T细胞以及分泌IFN-γ的CD8+T细胞比例，且肝脏中HBcAg特异性CD8+T细胞数量呈现上升趋势，表明其能够协同增强病毒特异性免疫应答。

 

研究结论

TMF在慢性HBV感染小鼠模型中表现出双重作用：既有效抑制病毒复制，又通过增强T细胞活化、分化及细胞因子分泌能力调节宿主免疫反应。研究结果为TMF作为新型免疫调节疗法的临床开发提供了实验依据，提示其可能通过联合抗病毒与免疫调控机制实现慢性HBV感染的功能性治愈。

 

研究五

PD-1在HBV特异性CD8+T细胞早期应答产生中的作用研究（大会编号：AA0028）

Xiaoqing Zeng, Wen Pan, Mengxiao Zhao, Liwei Chen, Ziwei Li, Hongming Huang, Xuecheng Yang, Mengji Lu, Ulf Dittmer, Gennadiy Zelinskyy, Xin Zheng, Dongliang Yang, Jia Liu

 

研究目的

探讨程序性死亡受体1（PD-1）在急性乙型肝炎病毒（HBV）感染中对HBV特异性CD8+T细胞早期扩增、分化及功能调控的作用，并分析其在病毒持续性感染中是否参与T细胞耗竭与克隆耗竭的发生。

 

研究方法

使用野生型（WT）和PD-1基因敲除（KO）的HBcAg特异性TCR转基因（C93-TCRtg）CD8+T细胞，将其过继转移至未感染HBV的小鼠体内。评估PD-1 KO与WT C93-TCRtg CD8+T细胞的早期扩增能力。检测颗粒酶B（granzyme B）、效应细胞因子（如IFN-γ、TNF-α）的分泌水平。分析转录因子Tox、T-bet、Eomes在肝脏浸润T细胞中的表达变化。

 

研究结果

在急性自限性HBV感染模型中，PD-1基因敲除的C93-TCRtg CD8+T细胞在病毒暴露后早期扩增显著弱于野生型细胞，且颗粒酶B的表达水平明显降低，但其分泌效应细胞因子的能力未受影响；此外，感染后期肝脏中PD-1 KO细胞的转录因子Tox、T-bet和Eomes的表达显著下降。在持续性HBV感染模型中，PD-1缺失未能阻止C93-TCRtg CD8+T细胞的克隆耗竭，且这些细胞的早期扩增能力同样受到明显抑制，表明PD-1的缺失无法通过单一机制恢复T细胞功能或阻止耗竭。

 

研究结论

PD-1在急性HBV感染中通过促进HBV特异性CD8+T细胞的早期扩增和维持转录因子表达，支持其抗病毒功能，但其缺失不影响效应细胞因子的分泌能力。此外，PD-1并非T细胞克隆耗竭的唯一驱动因素，其缺失仍无法阻止持续性感染中T细胞的耗竭。这一发现提示，靶向PD-1的免疫治疗需结合其他调控通路以改善慢性HBV感染中的T细胞功能。

 

研究六

MMP-9在慢性HBV感染中抑制抗HBsAg B细胞应答（大会编号：PP0116）

Dilhumare Ablikim, Yuhang Chen, Dongliang Yang, Xin Zheng, Jia Liu

 

研究目的

探讨基质金属蛋白酶-9（MMP-9）在慢性HBV感染中对B细胞介导的抗病毒免疫应答的调控作用，并评估其作为慢性HBV治疗新靶点的潜力。现有研究显示，MMP-9在急性自限性HBV感染中参与调节肝内效应T细胞应答，但其在慢性感染中是否抑制抗HBV B细胞反应及影响病毒清除尚不明确。

 

研究方法

使用MMP-9基因敲除（KO）小鼠及野生型（FVB、C57BL/6品系），构建慢性HBV复制模型；通过RNA干扰（RNAi）技术敲低野生型小鼠的MMP-9表达。将MMP-9 KO小鼠的脾脏免疫细胞过继转移至野生型小鼠，观察对血清HBsAg清除和HBsAb生成的影响。利用RNA测序（RNA-seq）分析脾细胞中B细胞受体信号通路相关基因的表达变化。通过流式细胞术检测B细胞活化状态、生发中心B细胞及滤泡辅助CD4+T细胞（Tfh）在肝脏的浸润情况。

 

研究结果

在慢性HBV感染模型中，MMP-9缺失显著加速了外周血HBsAg的清除并促进HBsAb的生成；过继转移MMP-9 KO小鼠的脾脏免疫细胞至野生型小鼠后，同样观察到血清HBsAg清除加快和HBsAb水平升高，表明MMP-9的免疫调控作用主要由免疫细胞介导。RNA-seq分析显示，MMP-9 KO小鼠脾细胞中B细胞受体信号通路相关基因显著富集，同时其B细胞活化增强，肝脏中生发中心B细胞和Tfh细胞浸润增多。此外，通过RNAi敲低野生型小鼠的MMP-9表达后，HBsAg清除效率显著提升。这些结果共同表明，MMP-9在慢性HBV感染中通过抑制B细胞活化及Tfh细胞介导的免疫应答，阻碍抗病毒抗体的产生。

 

研究结论

MMP-9在慢性HBV感染中通过负向调控B细胞受体信号通路及抑制生发中心B细胞与Tfh细胞的协同作用，削弱宿主抗病毒抗体应答。靶向抑制MMP-9可增强B细胞介导的免疫清除能力，为慢性HBV感染的治疗提供了新的潜在策略。这一发现为开发基于MMP-9调控的免疫疗法奠定了理论基础。

 

研究七

利用感染土拨鼠肝炎病毒（WHV）的中国土拨鼠模型研究HBV感染对肠道微生物群的影响（大会编号：EP0119）

Hui Deng, Bin Zhu, Shiyu Zhang, Bin Zhang, Dilihumar Zaire, Gao Ruihan, Liu Shuting, Zhou Xin, Shunchang Zhou, Jian Xiong, Xuecheng Yang, Xuemei Feng, Yinping Lu, Xin Zheng, Baoju Wang

 

研究方法

9只无自然WHV感染的成年中国土拨鼠随机分为两组，分别于WHV接种前接受2周口服环孢素（CsA）或生理盐水干预，并于接种后继续干预8周。每两周监测血清WHV DNA水平；接种后8周和12周采集PBMCs，分析WHV核心抗原特异性T细胞应答；干预前、接种前及接种后8/12周采集粪便样本进行肠道菌群测序。

 

研究结果

CsA干预组血药浓度维持高水平，血清WHV DNA阳性持续时间显著延长，证实CsA可有效延缓病毒清除。生理盐水对照组在病毒清除后肠道菌群组成发生显著变化，表现为厚壁菌门丰度下降、拟杆菌门丰度上升、普雷沃菌科/普雷沃菌属增加、粪杆菌属减少。主坐标分析提示病毒清除诱导菌群重塑。对照组外周T细胞应答分析显示，接种后12周WHV核心抗原特异性CD4+T细胞脱颗粒水平较8周下降。

 

研究结论

CsA干预可有效延缓土拨鼠体内WHV的病毒清除。肠道菌群变化特异性发生于病毒清除阶段，提示其可能在免疫调节中发挥潜在作用。土拨鼠模型支持开发针对慢性乙型肝炎的菌群靶向疗法。

 

研究八

炎症标志物对进展性慢性肝病预后的影响：一项前瞻性队列研究的启示 （大会编号：PP0884）

Jing Liu, Sumeng Li, Yanan Liu, Fengqin Zhou, Xin Zheng

 

研究方法

我们前瞻性招募了来自三甲医院的进展性慢性肝病（ACLD）住院患者。通过Cox回归分析评估NPAR、dNLR、SII与90天无肝移植生存率之间的关系。

 

研究结果

研究共纳入412例基线ACLD患者。随着NPAR、dNLR和SII水平的升高，患者90天无肝移植死亡率显著增加。进一步分析显示，在急性失代偿和慢加急性肝衰竭人群中，NPAR、dNLR和SII与90天无肝移植死亡率均呈强相关性。此外，在合并腹水、感染或消化道出血的患者中，NPAR、dNLR和SII同样与90天无肝移植死亡率显著相关。多变量分析表明，校正混杂因素后，较高的NPAR和dNLR是ACLD患者死亡率增加的独立危险因素。dNLR和NPAR每升高1个单位，ACLD患者的90天无肝移植死亡风险分别增加22.5%和8.5%（p < 0.001）。其中，dNLR < 4（OR: 1.59，95% CI 1.13-2.25）和NPAR < 2.5（OR: 3.37，95% CI 1.33-8.58）的患者风险最高。

 

研究结论

NPAR、dNLR和SII的升高与ACLD患者死亡风险增加独立相关。

 

研究九

慢性乙型肝炎流行病学特征：一项单中心回顾性研究（大会编号：PP0154）

Yanqin Du, Yandan Zheng, Hua Wang, Xin Zheng

 

研究方法

利用结构化病历，调查中华医学会《慢性乙型肝炎防治指南（2022）年版》颁布后，大型三甲研究型医院单中心门诊慢性乙型肝炎（CHB）患者人群特征及人群抗病毒治疗现状。

 

研究结果

2023年8月至2024年8月共纳入1210例CHB患者，年龄在10-80岁，HBV相关肝硬化或肝癌家族史者289例(23.88%, 289/1210)，CHB合并代谢性疾病患者198例(16.35%，198/1210)。2022年版《慢性乙型肝炎防治指南》颁布前已接受抗病毒治疗患者有648例（53.55%，648/1210）。2022年版指南颁布后，550例未治疗患者中120例(9.9%，120/1210)开始接受抗病毒治疗，仍有233例 (18.43%,223/1210)符合2022年版指南抗病毒治疗指征但未接受抗病毒治疗。未治疗患者中男性比例、合并肝硬化或肝癌以及ALT大于正常值上限（ULN）病例数、HBeAg阳性患者比例和HBsAg水平均低于治疗组。这些结果提示：女性、相对较低水平HBsAg和HBeAg阴性可能是患者暂时不考虑接受抗病毒治疗的原因。

 

研究结论

扩大CHB治疗指征指南颁布一年后，CHB患者治疗率从56.53%提升至66.43%，已显示了一定的成效，但离WHO提出的2030年消除病毒性肝炎作为公共危害的目标治疗率80%仍有一定差距。

 

研究十

基于逆概率治疗加权分析乙型肝炎病毒相关慢加急性肝衰竭患者细菌感染及抗菌药物降阶级治疗的临床与经济影响（大会编号：EP0198）

Zhang Bin, Zhang Shiyu, Xin Zhou, Dilihumaer Zhayier, Liu Shuting, Li Chunhui, Huang Hongming, Tian Jin, Yang Zhongyuan, Zhu Bin, Xin Zheng, Baoju Wang

 

研究方法

研究纳入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2014年1月至2019年4月收治的HBV-ACLF患者，根据是否合并细菌感染及抗生素使用策略分为感染组与非感染组，感染组进一步分为ADE组和常规治疗组。主要结局为180天全因死亡率，次要结局为住院费用与住院时长。采用IPTW法平衡组间基线特征差异。

 

研究结果

（1）细菌感染对预后的影响：IPTW调整前，感染组死亡率显著高于非感染组，住院费用和时长亦显著增加。调整后，感染仍与死亡率升高、住院费用和时间增加相关。

 

（2）抗生素降阶梯治疗（ADE）效果：IPTW调整前，ADE组死亡率高于常规治疗组，但住院时长与费用无显著差异。调整后，两组间生存率、住院时长与费用均无统计学差异。

 

（3）生存曲线分析：调整前，ADE组生存率显著低于常规治疗组；调整后，两组生存曲线无显著差异。

 

研究结论

细菌感染显著增加HBV-ACLF患者的死亡风险，增加住院费用，延长住院时间；ADE对HBV-ACLF合并细菌感染患者的生存结局、住院时间和费用无显著影响。

 

 

（来源：《国际肝病》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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